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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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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桑柔柔穿進這本名為《魔主》的古早男頻小說中,她發現自己是男主花襲憐的正宮女主。

她一個現代人,怎麽可能跟那麽多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桑柔柔當然不肯,正巧這個時候她體內的系統覺醒了。

《魔主》攻略系統,可以自行選擇攻略人物。

桑柔柔想起最近自己看的那些萬人迷角色小說,按捺不住心中喜悅,立刻選擇了書中有名有姓的所有男人們進行攻略。

每完成一項任務,系統都會出現一點獎勵值。

桑柔柔全部都點了美貌,她相信,顏值就是一切。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每當她漂亮一點,那些男人們看她的眼神就更炙熱一分。

桑柔柔享受著這份註目,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可是……一個人例外。

系統面板停留在男主花襲憐那頁上。

自從進入小靈山,桑柔柔就開始討好花襲憐,可進度條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想不明白。

同樣的手段,同樣的溫柔,同樣的笑容,小說中的桑柔柔就能走入花襲憐的心,為什麽她不行呢?

桑柔柔深吸一口氣,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面頰。

沒關系,男主嘛,難攻略是正常的。

“望風師兄,我去勸勸大師姐。”任務已經完成,桑柔柔也不想再管餘望風,她撇下他朝蘇瓷兒的方向追上去。

其實桑柔柔不是去追蘇瓷兒的,而是去找花襲憐了。

蘇瓷兒消失的同時,花襲憐也消失了。

桑柔柔看著大部分男配們的進度條都過半,只有花襲憐的還堵在0%,她心裏也跟著堵住了。

穿書前,桑柔柔相貌普通,家世普通,異性緣普通,穿越後,她身邊圍繞著修真界內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他們無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桑柔柔飄了,她覺得花襲憐也應該是喜歡她的,只是她還沒有展開攻勢。

只要她稍微撩撥他一下,他一定也會很快的愛上她。

桑柔柔驕傲地揚起下頜,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女王殿下。

蘇瓷兒回到自己的院子,剛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屋前石階上被放了一樣東西。

那是用油紙包起來的長條形物。

蘇瓷兒蹙眉,擡手一指,一股氣從指尖出,油紙包被破開,露出裏面顏色清冷的蓮花劍。

這劍怎麽會在這裏?蘇瓷兒再次註意到油紙包下面攤開的水漬。

她突然想起剛才看到花襲憐滿身濕漉的樣子,這油紙包好像就是他抱在懷裏的那個東西。

是花襲憐送過來的?

蘇瓷兒又想起上次她是在洞穴裏面追到花襲憐的,難道蓮花劍是被他藏在了洞穴內的那方寒潭裏?

桑柔柔等在花襲憐的茅草屋前。

這真是一幢很破的茅草屋,頭上破洞,側邊漏風,到處都是被吹出來的濕漉漉的稻草,還泛著一股黴味。地上是積雪和爛泥,桑柔柔沒有地方坐,她只能站在茅草屋門口。

冬日風太冷,細長幹枯的茅草時不時被風吹過來打在她臉上,不僅弄臟了她的臉,還弄臟了她的衣服。

桑柔柔低頭看到自己被爛泥沾染的繡花鞋,面露嫌棄,忍住想要離開的沖動。

不知過了多久,在桑柔柔等的渾身僵冷,耐心即將告竭之際,終於等來了花襲憐。

少年身上的校服已經被風吹得半幹,整個人冷得直哆嗦,可他還不能休息,因為桑柔柔擋在了他面前。

“小師弟。”

桑柔柔雖然是青靈真人的小徒弟,但她比花襲憐虛長幾日,也比他先認青靈真人為師尊,因此她喚花襲憐一聲小師弟,花襲憐喚她一聲小師姐。

“小師姐。”花襲憐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勉強露出一個笑來。

少年笑起來時極其好看,眉眼彎彎,純粹幹凈,就連桑柔柔這樣閱盡無數高質量男性的女人都忍不住紅了臉。

“我是來多謝你每日給我做飯的。”桑柔柔雙手背在身後,身體不停地扭啊扭,以此來顯示自己嬌羞的少女感,“太麻煩你了。”

少年垂眸朝她看來,眉眼繾綣,看似溫柔和善,實則眼瞳深谙,毫無感情。

“那是應該的。”

嘴上這麽說,少年下壓的唇角還是顯露出了他的不耐煩。

花襲憐看似溫和好欺負,實則內心充滿了“關你屁事,關我屁事”的日常感想。

他的成長經歷讓他成為了一名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剛才他將蓮花劍還給蘇瓷兒也並不是覺得她可憐,他只是怕她再找他麻煩,將他當成被退婚事件後的宣洩口。

他只是提前示好罷了。

現實並沒有教會花襲憐自尊心有多重要,只教給他一件事,那就是你想活著,就要不擇手段。

他生來黑暗,於泥濘中掙紮,他太明白痛苦掙紮求生的滋味了。

尊嚴?不存在的。

雖然花襲憐知道,一旦蓮花劍還給了蘇瓷兒,她就一定不會再教他劍法了,但他本來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那本小靈山基礎秘籍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這是我給你買的。”桑柔柔從儲物袋中取出她早就準備好的大氅遞給花襲憐,“天冷,你穿這麽少一定很冷吧?”

小靈山的大家都穿上了大氅和鬥篷,只有花襲憐幹巴巴地套著一件冬日校服襖。

“多謝小師姐。”花襲憐伸手拿過,沒有半點矯情。

相比起那些自尊心極強,寧肯凍死餓死從這跳下去也不要你們一點東西的男主,花襲憐這樣的可以說是十分罕見了。

桑柔柔遞大氅時假裝不經意地觸碰他的指尖。

少年微不可見地皺眉。

他對於別人的好意總是持懷疑態度,因為經歷太多,所以花襲憐一眼就能察覺出別人的意圖。

桑柔柔在討好他,看他的眼神與那些企圖從他身上得到某些東西的人一模一樣。

厭惡。

這是花襲憐對桑柔柔的感覺,可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這會給他帶來麻煩。

“你的臉怎麽好像有點紅?”桑柔柔突然驚訝捂嘴。

她的動作有點刻意,努力張開小嘴然後撐大眼睛,擺出一副無辜的甜美樣子。

花襲憐斂眉,聲音冷淡,“我沒事。”

“不是呀,你好像發燒了。”

桑柔柔沒有胡說,她正利用系統任務中積累的積分換了一次“男主發燒”大禮包。

每次完成任務後系統面板上出現獎勵,桑柔柔都會選擇增加美麗值,而積累下來的積分她則會將它們用於攻略男人們,制造各種小意外。

比如今日的“男主發燒”大禮包。

美麗和手段是並存的,女人除了要有容貌外,心機當然也不能少。

桑柔柔的臉上露出止不住的笑。

那邊,花襲憐突然感覺身體十分沈重,一陣又一陣暈眩來襲,他下意識一個踉蹌幾乎支撐不住。

像他這種摸爬滾打長大的,看似身體孱弱,實則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柔弱,反而比普通人更耐幹。因此,花襲憐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發熱了。

少年伸手撐住茅草屋搖搖欲墜的門框,踉蹌著倒在稻草堆上。

“小師弟,你沒事吧?”桑柔柔焦急的聲音越來越遠。

花襲憐是被一陣拳打腳踢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漏風的茅草屋,眼前晃過一抹鮮紅色的身影。

那是楊炎龍。

“讓你偷大師姐的劍!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小崽種!”

花襲憐的身體又燙又冷,他的腦子也不甚清醒,他只記得自己在桑柔柔面前暈倒了。

現在,桑柔柔不知所蹤,在他面前的是怒氣沖沖正對著他撒氣的楊炎龍。

冬日風大,茅草被吹得到處都是。

花襲憐尚不清醒,腦袋還沒開始運轉,他躺在厚實又濕冷的稻草堆上,下意識習慣性地蜷縮起身體,抵禦楊炎龍的拳打腳踢。

楊炎龍雖然是一名作死反派炮灰,但他也不會鬧出人命,揍了花襲憐一頓後便洋洋得意地甩著袖子去找蘇瓷兒邀功。

彼時,蘇瓷兒剛剛睡醒一覺,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水當當的肌膚。

嗯,真滑溜。

“大師姐!”楊炎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蘇瓷兒下意識一個哆嗦。

她現在聽到楊炎龍的聲音就跟巴甫洛夫的狗聽到鈴聲一樣,渾身緊張。

果然,她還沒看到楊炎龍的身影,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大師姐,我幫你教訓了那個小崽種,他居然敢藏你的劍!”

腳墊,求求你放過我吧!

腳墊站在蘇瓷兒屋子前,不敢推門,因為他知道大師姐不喜歡別人踏入她的領地,所以只是隔著門跟她說話,“我總覺得他陰沈沈的不像是個好人。”

任憑誰擁有那樣的經歷,也長不成陽光的樣子吧?

蘇瓷兒本來不想管,反正男主挨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死不了的。

可當她一轉頭,看到那柄被她隨手扔在書案上的蓮花劍時,冷不丁聯想到少年那雙倔強陰沈的眸子。

“唉……”

蘇瓷兒嘆息一聲,掀開被子從她可愛的小床床上起來。

她就是個勞碌命。

你個腳墊為什麽總要給她找事!

系統,“蘇瓷兒不會阻止楊炎龍……”

系統的話還沒說完,那邊蘇瓷兒已經打開屋門,面無表情的對著楊炎龍道:“明天師尊就回來了,你把他打成這樣,是想讓我受到師尊責罰嗎?”

系統:……雖然確實沒有崩人設,但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勁。

楊炎龍:!!!

楊炎龍臉上的喜色一瞬消失,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那裏,連身上華美的寶石顏色都晦暗了,“我,我只是想替大師姐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腳墊,啊不對……

“炎龍,你先回去。”蘇瓷兒話語之中已經顯露出不耐煩。

天這麽冷,她卻居然還要去給腳墊擦屁股。

蘇瓷兒真的很怕麻煩,畢竟她只是一條不想動腦子的鹹魚。

天色微暗,蘇瓷兒再次出現在花襲憐的茅草屋前。

茅草屋的門關著,接近於沒關,蘇瓷兒只用一根手指就將它給推開了。

茅草屋內,稻草堆上,少年蜷縮著躺在那裏,原本跟雪一樣白的肌膚上面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蘇瓷兒蹙了蹙眉,踩著稻草走進去。

剛才離得遠,再加上天色暗了她沒看清,如今走近一看才發現花襲憐的面頰明顯紅腫,露出外面的肌膚上也都是青青紫紫的斑駁痕跡。那顆珍珠耳鏈黏在他的面頰上,像一顆墜下的淚。

花襲憐睡得極不安穩,不,可以說自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即使是在如此高熱的情況下,他依舊是一點動靜都能被驚醒。

他掙紮著睜開眼,看到一抹青白色。

鼻息間的濕冷陰寒之氣被一股冷香沖淡,少女的味道近在咫尺。

“小師弟。”

這是在叫他。

花襲憐微微仰頭,口腔內充斥著一股鐵銹味。

唇角有鮮血溢出,他的眸子通紅,細密眼睫之下漾出一層濕潤的水汽。

花襲憐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此刻仰頭看她時的那股可憐相,只要是個人都無法抵擋。

包括蘇瓷兒。

蘇瓷兒看得心頭一顫,可依舊盡職盡責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她還記得她這次過來的目的。

“小師弟,能跟師尊說,這些傷都是你自己摔的嗎?”來的路上,蘇瓷兒已經想好了臺詞,“炎龍他也不是故意的。”

少女柔軟的指腹帶著冰冷的溫度,輕輕摩挲過他沾著血漬的唇角。

在蘇瓷兒看來威脅性十足的眼神和動作,對於從不喜歡被別人接觸的少年來說卻顯得那樣突兀。

少年眸色閃了閃,身體終於有了一點力氣,他偏頭避開蘇瓷兒的手,然後從喉嚨裏滾出一個音,一臉習慣的逆來順受,“嗯。”

蘇瓷兒懶散地舒展開眉心,露出一個笑模樣,手指微屈,滑過少年挺翹的鼻頭,“乖。”

有點心虛,好怕怕。

少年明顯身體一僵。

那股獨屬於少女的,從肌膚上傳遞過來的陰冷感混合著奇異的冷香順著血脈往他身體裏鉆。

因為太過震驚,所以花襲憐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的鼻子在哪了。

這樣的親近,花襲憐從未擁有過,他也從不奢望。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第一份親近居然是由蘇瓷兒這個處處看他不順眼的大師姐帶給他的。

少年模樣太呆,心虛的蘇瓷兒不知為何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

這是花襲憐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笑。

明明生了一副好皮囊,偏生每日都喜歡板著一張臉,冰冷的,破碎的不可褻玩感總是圍繞著這位大師姐。分明是這樣一個看似淡漠的人,眼中卻充斥著太多渴望,跟世人一般虛偽,讓花襲憐下意識覺得厭惡。

不過現在,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

那雙他最厭惡的,總是充斥著欲望的眸子如今幹凈到像是被重新洗滌過一般,讓人望一眼,就再也無法忘記它的澄澈。

這是一雙,花襲憐沒有見過的,極其幹凈的眼睛。

無欲,無望,帶著一股凈化人心的力量,讓人想沈溺進去。

蘇瓷兒警告完花襲憐,覺得自己任務完成,正準備轉身離開,不想感覺自己裙角一緊。

她低頭,少年臥在地上,顫抖的手指捏著她的一點裙裾,沾著血漬的唇角緩慢張開,喉嚨沙啞地吐出一句話,“大師姐,我好冷。”說完,少年擡頭,徹底露出那張柔軟的臉來。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裏。

茅草屋內,冬風月下,漂亮到好似不屬於人間的少年瑟縮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那是一個極柔,極軟,極會讓人產生好感,甚至讓人欲為他飛蛾撲火在所不辭的笑容。

小兔崽子還有兩幅面孔!

面對在冷酷無情黑蓮花和嬌羞可憐小白蓮之間無縫切換的花襲憐,蘇瓷兒陷入了沈默。

少女久久沒有回應。

身體的暈眩感再次襲來,花襲憐努力扯住了蘇瓷兒的裙裾。

他不想死,他要活著。

即使丟盡尊嚴,他也要活著。

其實像這樣的示好花襲憐也是第一次,他鬼使神差,在看到那個笑容後,身體比腦子更快,下意識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桑柔柔端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熬藥?她當然不會自己熬。

隨便找個小靈山的小弟子替她就行了,畢竟以她的美貌,誰不搶著幫她幹?

至於她為什麽耽擱了這麽久才回來,是因為她半路聽到餘望風被他爹打了的消息,所以桑柔柔又迫不及待的去關心(攻略)了一下餘望風,這才回來晚了。

幸好,花襲憐的高燒還沒退。

入了夜,晚上風大,桑柔柔伸手推醒花襲憐。

她替他“熬”了藥,一定要讓他知道,不然她不是白跑一趟了。

好不容易睡著的花襲憐在桑柔柔出現的時候已經半醒,只是實在太累睜不開眼睛。

桑柔柔不放棄的連續叫他。

花襲憐被叫的惱怒,他強撐著精神睜開眼。

蘇瓷兒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對著他笑得一臉春光燦爛的桑柔柔,“小師弟,我給你熬了藥。”

茅草屋無燈,四下又暗,再加上桑柔柔並非真心來關心花襲憐的,因此她並未發現少年臉上的傷。

花襲憐垂眸看向那碗早就不知道冷了多久的藥,沙啞著嗓子道:“多謝。”

“你快點喝,喝完病就好了。”

花襲憐擡手接過,擰著眉頭將藥喝了。

桑柔柔滿意地接過碗,然後往四下看了看。

這半年來,她的吃穿用度都被照顧的很好,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的桑柔柔是絕對看不上男主這小破屋子的,因此像劇情裏她為了照顧生病的花襲憐睡在稻草堆上這種事情也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我明天再來看你。”

在小靈山上,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會照顧花襲憐,因此桑柔柔覺得自己即使不住在這裏也行。

桑柔柔替花襲憐將身上的大氅蓋好,然後轉身離開。

她一走,花襲憐立刻起身將剛才喝下去的藥吐了出來。

花襲憐性子謹慎,別人給他的東西他都不會輕易吃。從前生活在雇主家時,他對吃食也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後來甚至還去學了一些藥理,就為了防備那些奇奇怪怪的藥。

他的五官特別靈敏,早就聞出來這碗藥裏加了其它的東西。

其實這件事桑柔柔並不知情,她確實是真心給花襲憐端藥想要攻略他的,可惜,那位給花襲憐煎藥的小弟子聽說這藥是給花襲憐的,當時就不開心了。

趁著自家女神不註意,就往藥裏加了點小東西。

雖不傷及性命,但肯定不會讓花襲憐好過。

花襲憐吐過之後又渾身虛軟地倒在稻草堆上,他已經沒有精力去猜測桑柔柔為何這麽做,反正這個世界對他的惡意總是那麽大。

無緣無故的,仿佛故意跟他作對。

花襲憐艱難地挪動著,然後從稻草縫隙裏鉆進去,像只貓兒似得躲起來。稻草從四面八方湧來,像繈褓似得將他盡數包裹,如此,花襲憐才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方才睡過一覺,他身體的疲憊感逐漸消失。

花襲憐想起剛才,冰雪一般的少女面無表情地扯開被他捏著的裙角,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風雪中,她渾身上下幹凈極了,除了那抹被他捏過的,烏黑的裙裾。

黑暗中,連空氣似乎都被凍得凝固了。

少年的瞳色比暗色更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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